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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2-06-05花斑酷妞

陛下抱着小娘娘,脸色煞白,把御医一股脑地叫进去,挨个诊脉。

 

断定小娘娘只是睡着后,他松了口气,将所有人逐出来,抱她上榻的时候,手都是软的。

 

原以为终于消停了,众人都松了口气。

 

谁知到了后半夜,小娘娘凄厉地喊「王家……救命……」什么的,还直呼陛下的名讳。

 

隔着窗只听陛下耐着性子哄,许久声音才消下去。

 

他从行宫里出来时,天已蒙蒙亮,气压低沉,扣子都系错了。

 

李恒忠暗暗瞧着他的脸色,提着拂尘不敢多言半句。

 

陛下连续几日未眠,处理完前朝大事,方一抽身便急匆匆来行宫看小娘娘,谁知惹出这样大的乱子。

 

李恒忠没开口,沈席玉却先发话了。

 

「旧都王氏还有多少人?」

 

李恒忠低着头,暗暗搜刮肚子里的消息,王家?

 

旧都王丞相一家,城破时早就散的干干净净。

 

于是道:「不多了,主家攻城时死了不少,家仆四散在各地。」

 

「找出来。」沈席玉语调平静得可怕,「一个不落。」

 

他低头,抚摸着手背上的血痕。

 

这是方才,宋妧睡梦中抓伤的。

 

她声音凄厉痛苦,简直前所未见。

 

沈席玉的心底没由来升起一种恐惧。

 

数日前,他被宋妧的啜泣声惊醒。

 

她浑身冷汗,期期艾艾地喊他名字,哭得好不可怜,原以为是凶了她,害她受惊,偷偷安抚良久。

 

今日细想,这其中,未必没有缘由。

 

当年王家上门,宋妧婉拒,之后呢……

 

她为何如此惧怕王家公子?

 

他站在清晨的冷风里,身子骨一点点冷透了,有个可怕的念头浮现出来。

 

当年他寸步不离地守着宋妧,可只有一次——

 

他出了王都,次日回来,宋妧就跟丢了魂似的,和他一刀两断。

 

有时候真相离他,只有浓得化不开的仇恨,或是……薄薄一层纸。

 

等仇恨淡去,那个真相,竟令沈席玉望而却步。

 

他不自觉地扣进宋妧抓出的伤口里,直到流出了血,疼得他微微蹙眉。

 

思绪戛然而止。

 

不,他沈二一介马夫,粗莽无耻,配不上太尉千金,所以合该被玩弄,不需要别的原因。

 

他闭眼仰头,深吸一口气,试图说服自己,他宁愿宋妧是玩弄他……

 

清晨的冷气灌入肺,让他的头脑更加清醒。

 

也越提醒他,这个托词有多可笑。

 

宋妧是第一个对他好的,为了他与长辈争辩,挨了手板躲在闺房里哭。

 

他急着安慰她,宋妧却反过来对着他撒娇,要糖吃。

 

他离府之时,宋妧乖乖地站在屋檐下,眼巴巴问他什么时候回来。

 

他与宋妧相处三年,倘若她从未变心……

 

沈席玉不敢往下想了。

 

「陛下……您流血了!」李恒忠尖锐的嗓音在悠长的宫道上传得很远。

 

沈席玉并没有理会他,冷声吩咐道:「一天时间,事办不成,你提头来见。」

 

李恒忠心中一紧,晓得陛下是动真格了,立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。

 

上朝一如既往地枯燥繁琐,百废待兴,诸多杂事挤在脑子里,叫沈席玉身心俱疲。

 

下朝时,燕月早已在殿外等他。

 

「宋小姐是被陛下接走了吗?」

 

沈席玉脚步一顿,「是又如何?」

 

燕月一噎,默默攥紧了手。

 

「陛下,您别忘了当年是怎么起家的。」

 

如今朝臣中多得是燕王一脉,沈席玉根基不稳,如何与她抗衡?

 

沈席玉笑笑,笑意却不达眼底,「皇后,你知道朕的底线是什么。」

 

是,他靠燕军打得江山,却并非靠燕月。

 

他的恩人,是老燕王,但老燕王却早就被燕月夺去了性命。

 

时至今日,燕军旧部仍分为两派。

 

一派是老燕王传下来的,对沈席玉忠心耿耿的;一派,是燕月麾下的。

 

内斗多年,只是别人不知道罢了。

 

某些层面上,他与燕月,更像是相互提防的敌人。

 

沈席玉不介意她插手一些事情,但燕月千不该万不该,不该管他喜欢谁,恨谁。

 

更不该挟恩图报,把主意打到宋妧身上。

 

她手伸太长了。

 

燕月负气离去。

 

沈席玉立在高高的台阶之上,少顷,垂下眼,盯着手背上的伤口,陷入沉思。

 

入夜后,下起了雨。

 

沈席玉向来浅眠,自从坐上皇帝之位,夜夜大门四敞。

 

空旷幽寂的宫城仿佛一抹漆黑不见底的深潭,一旦沉底,便再也爬不出去。

 

今夜睡不着,干脆也不睡了。

 

他枯坐在龙椅上,看着凄冷的雨,莫名想起当年在宋府的日子。

 

那时候也冷。

 

下了雨,他站在廊下守夜。

 

宋妧会打开一条窗缝,递来蓑衣,顺便捧着一杯热茶放在他手心里,红着脸说:「我喜欢雨,想多看一会儿。」

 

久而久之,沈席玉胆子便大了,敢偷偷猜测,她不是喜欢雨,也不想看雨。

 

她会不会是……喜欢一个人。

 

有宋妧作陪,凄冷的雨夜,似乎就没那么冷了。

 

可是后来,宋妧一句话,就将情谊断得干干净净。

 

雨夜寒凉,水汽顺着窗扇的缝隙钻进来,旧伤便开始丝丝拉拉地疼。

 

一部分是上战场留下的;一部分,则是当年逃出王都时,被人打的。

 

当年那伙人,可是照着要他的命去的。

 

生死垂危之际,他听见宋妧的侍女将他赠与宋妧的物件丢在脸上,啐道:

 

「小姐嫌你脏,所以你碰过的东西,她都不要了。」

 

他赠与宋妧的所有物件,都被扔进烂泥沟,其中唯独少了那枚小小的糖盒。

 

沈席玉知道自己脏。

 

身份低贱,配不上宋妧。

 

可一个人好不容易爬上山崖,沐浴着光,突然牵绳的人踹你一脚,看你重新落入深渊,讥笑你痴心妄想。

 

绝望中,便会生出怨怼。

 

经年累月的酝酿,便会滋生扭曲的仇恨。

 

沈席玉自知,他是腐烂的蛆虫,卑鄙无耻,肮脏下流。

 

可若是站在山崖上的人,被人拿刀抵着,不得已才这样做的呢?

 

思绪戛然而止,取而代之是心口的钝痛,像吞下的毒药,药性绵延不熄,只要还醒着,便不得安宁。

 

沈席玉闭着眼,仰着脖子,轻轻蹙眉。

 

得到宋妧的短暂一小段时光,是快乐的,瞧着她费尽心思地讨好他,便有种大仇得报的快感。

 

之后,她消失了,他又开始陷入无休无止的痛苦和煎熬。

 

饮鸩止渴,用来形容他再合适不过。

 

沈席玉轻轻叩着桌子,玉扳指发出哒哒的脆响。

 

少顷,雨幕外出现一个黑衣人。

 

李恒忠走出去,与他低语片刻,便走进来,擦擦淋湿的额头,道:「陛下,查清楚了……」

 

他走到沈席玉身边,躬身耳语。

 

沈席玉原本闭着的眸子霍然大睁,脖子上的青筋顷刻暴起。

 

脸色惨白,进而转为死灰,如一棵枯树,了无生气。

 

最后一层窗户纸被捅破了。

 

露出他早已猜到的真相。

 

他不得不靠捏住茶盏,来掩饰自己波涛翻涌的情绪。

 

「都下去,我想一个人待着。」

 

半晌,沈席玉哑着嗓子吩咐道。

 

连自称都忘了,李恒忠心底一叹,给众人使了个眼色,合上大殿的门。

 

窗外的雨势大了一点,打在芭蕉叶上。

 

沈席玉垂着头,静静坐着。

 

只觉得那声音如同上刑。

 

一滴一滴敲在他心头上,把肉敲开,敲烂,露出一颗肮脏的黑心。

 

宋妧曾开玩笑,说她是个长情之人,喜欢一个东西,便会带在身边很久。

 

于是,沈席玉又想起了那个被焚毁的糖盒。

 

即便转天他后悔了,用杀惯了人的手,给她重新雕了一个,可是有什么用呢?

 

大错已酿成。

 

一桩桩一件件,都是他沈席玉对不起宋妧。

 

是他一厢情愿,在宋妧遭遇厄难之后,在她的伤口上洒了一把盐。

 

他错得彻彻底底。

 

该死的不是宋妧,而是他。

 

沈席玉浑身冰凉,寒意侵进骨子里。

 

他突然咳了几下,短暂的平静之后,猛然弯腰咳出一口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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