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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诗婉没能从杨氏那里得到有用的信息把脚放在肩膀上快速撞。
外公一家的冤枉无法平反。
一时无计可施, 只能和舅舅商量,接下来怎么办。
秦岳昼倒是知道一些事情,可他没证据, 说出来也没人信。
秦诗婉有些丧气, “实在不行,我们直接告御状,让皇上彻查此事吧。”
沈恣尧为难道:“这么大的案子, 如果想要彻查, 也得有足够的说服力才行。”
“我们现在什么都没有,皇上怎么可能随便推翻之前的案子。”
“再说这个案子可是先帝在的时候办理的。”
“当年经手的人不是朝廷大员就是皇亲贵胄, 他们会让皇上重审吗?”
“别的不说, 有几个就在京城, 我去了好几次连人都见不到。”
秦诗婉明白沈恣尧的意思。
就凭她一介平民, 皇上见不见她还难说,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把一个通敌的案子进行重审。
“那怎么办?”
沈恣尧:“我怀疑当年的事, 老亲王也有份。”
秦诗婉一惊:“老亲王?”
沈恣尧:“对啊, 你想如果只是两江总督, 他怎么可能做到天衣无缝吞掉那么大一笔银子。”
秦诗婉:“可你为什么就怀疑是老亲王?”
沈恣尧:“反正能和秦岳昼勾结的,也只有老亲王有这个分量。”
“我在云州的时候查到过,当年老亲王正好路过云州, 在云州停了两三个月。”
“进京之后, 我又打听过, 当年老亲王确实去过云州城。”
“还有人说, 亲眼看见老亲王回来的时候拉了十几个大箱子。”
“据说里边都是珠宝。”
沈恣尧说到这里,眼底猩红, 充满了仇视:“你说怎么这么巧, 我们沈家倒了, 他就凭白得了那么多银子。”
“我可没打听到老王爷做什么生意。”
秦诗婉恨得咬牙切齿,不由得攥紧了小拳头。
“没错,肯定是老亲王这个混蛋了。”
“禽兽不如的畜生。”
“这些年,杨氏隔三差五的就想让我给这个老糊涂当续弦。”
“以前我一直以为杨氏不喜欢我。”
“现在才明白,杨氏其心可诛。”
“她就是知道外公是这个老糊涂害死的,才让我给他做续弦。”
秦诗婉说到这里,忽然意识到一件事:“杨氏肯定知道什么,今天她不肯说,故意装疯卖傻,就是想躲过去。”
“舅舅,我们去顺天府。”
秦诗婉说完这话,看了一眼窗外,天已经黑了。
这么晚过去打扰不合适,顺天府又不是自己家。
“算了,明天一早我们再去吧。”
沈恣尧也是此意。
虽然查清真相迫在眉睫,可也不急在这一个晚上。
“那行,我们明早再去,晚晚早点休息。”
秦诗婉:“舅舅也早点休息。”
秦诗婉和沈恣尧分开后,往卧室走。
心口突突的跳的厉害,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。
她又返回去喊住了沈恣尧:“舅舅,我总觉得夜长梦多,不如现在就去吧。”
沈恣尧和秦诗婉一样的心情,“好,我这就去找管家。”
沈恣尧请管家备好了轿子,又把周明扬喊了过来。
这点小事不方便惊动小侯爷,有周明扬就行了。
一行人出了府,直奔顺天府。
大楚有宵禁的规矩。
此刻还没到宵禁时间,不过大街上已经没什么人了。
秦诗婉坐在轿子里,透过小窗口看着外边的街景。
偶尔遇到一两个小摊位,人烟稀稀落落的,烟雨朦胧间,也有种格外的惬意。
秦诗婉想起自己和小侯爷成亲这么久,还从来没一起出来过。
等哪天事情结束了,希望两个人能手牵着手走在夜晚的大街上。
一起欣赏这风花雪月。
快到顺天府的时候,很意外看见一群人拥着一顶轿子从身边而过。
心秦诗婉心里纳闷,也不知道里边坐的什么人。
很明显是从顺天府出来的。
不会是顺天府尹下值了吧?
不过抬轿子的人不是府衙的差役,应该不是顺天的人。
秦诗婉揣着疑惑进了顺天府。
顺天府尹听说侯夫人来了,赶紧整理衣冠出门迎接。
“下官见过侯夫人,”顺天府尹拱手行了礼,又热络的跟周明扬和沈恣尧打招呼,“周将军,沈老爷,快请坐。”
“我说今天怎么一大早喜鹊就在门口叫,原来是侯夫人到访。”
府尹大人客气,秦诗婉也客气。
“府尹大人说笑了。”
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府尹大人,看着挺面善的。
人也会说话,心里存了几分好感。
想来今晚的事不会太麻烦了。
“这么晚过来叨扰府尹大人,是有事麻烦府尹大人。”
府尹大人笑呵呵的说道:“侯夫人也太客气了,侯夫人的事,就是下官的事。”
“侯夫人尽管说就是。”
秦诗婉有些难以启齿,毕竟是家丑,她看了眼周明扬。
周明扬会意,直言道:“是这样,今天府里不是送来了一名疑犯,夫人还有些事情想问问她。”
“疑犯?”府尹大人似乎想不起谁了,凝神思虑道,“我怎么不记得了?”
周明扬亲自送过来的,府尹大人亲自接手的。
这糊涂装的也太可恨了点。
“府尹大人不是说笑吧,我今天中午送过来的。”
“你说秦夫人啊,”府尹大人一拍脑门道,“那我知道。”
周明扬:“烦请府尹大人带我们见一面。”
府尹极其自然道:“走了。”
周明扬:“怎么走了?”
秦诗婉也被吓了一跳。
杨氏可是嫌犯,不说立刻判刑吧,怎么就走了?
府尹可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:“就刚才啊,被人接走了。”
秦诗婉:“……这怎么行?”
府尹大人亲自给秦诗婉倒了杯茶,笑得像个弥勒佛似得说道:“侯夫人说笑了,杨氏被人接走不是很正常吗,怎么就不行了。”
秦诗婉:“可是……她杀了人啊!”
府尹大人:“侯夫人,这可不是下官糊涂。”
“下官亲自问过大理寺卿田大人了,你们指认秦夫人杀人,可棺材是空的,这杀人明显不成立嘛。”
秦诗婉不了解刑事犯罪所需要的流程,被问的堵了一下:“至少也是杀人未遂吧。”
府尹大人仍然笑着,貌似极其有耐xing的说道:“就算是杀人未遂,也该有被害人吧。”
“到现在为止,沈心怡都没出现,凭空指证秦夫人杀人未遂,似乎也不太合理。”
秦诗婉从来不知道案子还能这么断。
可仔细想来,府尹说的好像没什么问题。
她娘不出面,就无法指证杨氏杀人未遂。
可她还是甘心:“那杨氏的口供呢?”
“她自己供述的杀人,还签字画押了,总不会错吧。”
府尹大人颇有些无奈的说道:“大错大错啦。”
秦诗婉:“怎么说?”
府尹大人:“杨氏来的时候,精神明显不好。”
“谁知道她是不是受人胁迫。”
“而且这供述有可能别人代笔,也有可能被人逼迫,本官没有亲眼所见,还是需要查证才能下结论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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