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宝贝这次你主动"主人啊灬啊别停灬用力啊

2023-05-10花斑酷妞

众人见这阵仗, 一时间鸦雀无声,中有人在这翰林院待了好几个年头宝贝这次你主动,也未曾见过有这般殊荣,别提是这端着几十盘糕点的宫女乌泱泱地快塞满了翰林院门口, 就是那圣恩到了这儿,也不过是召见或是颁令。

宝贝这次你主动"主人啊灬啊别停灬用力啊

  想及此, 一些人也明白几分, 估计这殊荣为的不是翰林院,而是今早刚赴任的新科三甲。

  果不其然, 谢全先后问候了状元榜眼, 后却愣是找不到沈言之人在哪儿, 刚想开口询问,便见有心人指了屋内偏僻一处, 这才带着一位宫女挪步过去。

  沈言之正埋头苦抄,刚才也没这样用心。谢全怕扰了他,于是站得颇远,恭敬道, “沈大人,皇上听闻沈大人惯爱江南那边的小点心, 让仆特地送过来给大人尝尝鲜,大人……赏个脸?”

  沈言之这才稍抬眸, 冷冷瞥了谢全一眼,并没有停下手上动作,“劳烦公公转告皇上, 臣恐怕要辜负皇上一片好意了,许大人说了,这些要臣在一天之内抄完,否则不准吃饭,臣不敢不从啊——”

  幸此处偏僻,无人听见说话,否则还不知要给沈言之扣多大的帽子,但许淮是在旁边听了个真真切切的,霎时间出了一身冷汗。

  “沈大人,这……”,谢全干笑两声,他回去没法交差啊。

  沈言之又大叹一声,“身为朝臣,理应为天地立心,为生民立命,翰林院各位大人以许大人为首日日为国殚精竭虑,为百姓忧心请命,下官就做这么一点事,实在是无脸收下皇上的赏赐……”,似是嘴角勾着笑,几不可见,“公公,还是请回吧”

  许淮又出了一身冷汗。

  谢全赶忙道,“大人说的这是哪里话,大人如此,仆回去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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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“不吃就不吃”,许淮忽然开口,“皇上既然安排了你在我手底下做事,就一件一件皆要听我吩咐,谢公公回吧,别扰了咱们沈大人公务”

  沈言之顿笔,抬头瞪了许淮一眼,恶狠狠地又扯过一张文书,复将自己深埋在一摞文书后,二人似是杠上了,谁也不让谁。许淮见状轻笑一声,不再理他,转身回了自己书案前,可怜了谢全看着这两位皇上身边的红人,竟是一个也得罪不起,只能命人将点心摆进了整个翰林院塞了个满满当当,回去照实复命。

  沈言之这一抄便真的抄了一整日,从早至傍晚,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,手腕生疼,原高估了自己一篇洋洋洒洒皆是清婉簪花小楷,后想换笔体却觉示弱,硬是挺了一日,挺到夕阳西下,也不过抄了一半多,手是怎的也动不了了。

  翰林院差不多走空,这边沈言之正转着手腕,另一边许淮走至不远处望着他,眼间是难掩疲色,盯着案旁摆着的精致点心却也拼了口气不肯吃,活像个怄气不肯妥协的孩子。

  “日落了,回吧”

  沈言之抬眸,冷哼了一声,白他一眼,复要抬笔,又听许淮道,“手腕肿了明日还怎么抄?今天就这样,回吧”

  沈言之冷着脸没搭理他,但稍一动,手腕是钻心的疼,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,便见许淮突然冲过来夺了他手中的笔,斥道,“还逞什么能,快回府歇着去吧”

  “切”,沈言之一撇嘴,“倒不知谁bi着我逞这个能”

  许淮哭笑不得,直摇头,“好好好,算我怕了你了,这些五天内抄完即可,不急,不急!快回去歇着吧,省得我再落个虐待下属的名声”

  沈言之看了他一眼,站起身,仍是那一副桀骜不驯的模样,向许淮躬身一拜,“既如此,那下官告退——”

  转身的一刹那,许淮分明听到那家伙一声小人得志般的哼了一声,再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,静看着那人一步一步缓缓踱出翰林院。风吹窗棂,卷着不知从何处而来的淡淡桃花香,方才想起如今该是桃花开的季节,眼底映着叠放得整整齐齐的一摞抄写文书,清秀灵动,字如其人。

  他从未见过这样一个人,也再未见过这样一个人。

  直到多年之后再忆起与沈言之相遇的点点滴滴,许淮依旧不承认他曾对沈言之或许动过心,还是固执地认为他们二人只是知己,到后来也真正成了知己,把酒言欢有过,吟诗赏月亦有过,从当年酒楼初见,至救他出宫,再到翰林院重逢,真是个玲珑人,看不清摸不透,只叹他一片痴心难得,再不做他言。

  沈言之踏出翰林院,远远地又见谢全,便知是殊易召见,瞧着四下无人,悄悄地随谢全去了御书房。

  刚走到门口,便闻见羹汤香,掩嘴笑了一声。

  殊易正坐在偏室内,桌上摆着各色的精致菜肴,一早听见谢全回禀,便想到沈言之的别扭xing子肯定一天什么都没吃,估计该饿坏了,这才备了这些又唤了人来。没过多一会儿,还未见人,先闻其声,沈言之悠然的声音窜入耳中,带起嘴角一抹笑,“皇上这可折煞臣了,第一天上任,便有皇家饭吃?”

  殊易挑眉瞧了他一眼,待人走近便一把拉进怀里,拉的正是沈言之饱受了一天摧残的右手,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气。

  “嘶——你慢点儿!”,沈言之皱着眉可怜巴巴的,看得殊易直想笑,“许淮是出了名的吃软不吃硬,你没事儿得罪他作甚?”

  一听殊易这话,沈言之不乐意了,“皇上这话从何说起啊,臣何时得罪他了?”

  “朕如何知道?”

  沈言之扯下脸,也不管疼,猛地将手拉了回来,又是“嘶——”一声。殊易愣了一下,又把手腕握进手心,传递阵阵暖意,笑道,“是他罚你抄了那些书,又不是朕,脾气怎么耍到朕这里了?”

  这话说得十分有理,堵得沈言之哑口无言,偏过了头,殊易带着厚茧的手掌其实并不温柔地揉搓着他的手腕,然刚刚还刺骨的疼却偏偏渐渐消散,缓缓扭过头,看着殊易一寸一寸有力的拿捏,眼底迷了雾,心口混杂着甜与酸,一天的委屈也好逞能也罢,皆抛脑后,忍不住俯下身,在那人认真的眸旁轻轻落下一吻,惹得殊易恍然一怔,接着伸手扣住脑后,唇舌纠缠。

  那几分薄情终是陷了深,那百炼钢也总算化作了绕指柔。

  后来用过了膳,沈言之不便再留在宫里过夜,但殊易却强留了他待到天黑透,期间沈言之似无意般地宁卿如,殊易皆恍若未闻,沈言之再问,殊易便直接疑惑道,“怎么总提起他?朕记得……”

  殊易没说下去,那些经年往事到底是不敢再碰,总之,是知道沈言之和宁卿如无甚交情的。

  沈言之淡笑,摇了摇头,“没什么,随口问问……”

  虽然没问个明白也没敢问个明白,但心里是有了答案的,殊易虽曾许诺过他一个恩典,但最多是让他在宫中安然度日,到老、到死。宁卿如和他不同,他了无依靠,无牵无挂,即便逃了也不怕连累任何人,但宁卿如若离了这儿,关系的是他的父兄和整个宁国百姓。

  他一早说过,这是他的幸,是宁卿如的无可奈何。

  宁卿如离不开这,即便殊易的一句恩典,也不可能让他离开这,他注定要在宫里度此一生,甚至埋骨于此,宫外那个还没出生的孩子也注定生来没有父亲陪伴,若非他相救,或许他们母子二人甚至活不到今天。

  送子衿出宫,说孤注一掷太过可笑,到底是冒险了。

  虽犹豫,但心里的打算已定,或者此事毕,殊易真的会雷霆大怒,可这莫须有的善念,终是要落到宁卿如头上,并非春儿口中所说的“引火上身”,而是若任由宁卿如在这宫里自生自灭,他内心难安。

  从头至尾,虽不及言错,但也是亏欠,总是要还,换自己一份心安。

  眼见着日子一天一天过去,他从未去看过子衿,宁卿如也至今不知子衿在他府上,或许只知宫中并未有过騒动便知她安然出宫,此后一些皆听天命。沈言之隔日会问一句春儿,春儿总是以“还好”二字敷衍着,直到春去夏来,直到他以为那孩子会平安降生,却不想祸从天降。

  这一日黄昏,沈言之离宫回府,未见春儿来迎,疑惑问了府中下人,方知府中出了事,方才春儿忙派人外叫了数个大夫来,鱼贯而入,现在大概在后院忙活着。

  沈言之一惊,猜到是子衿出了事,匆匆往后院去。

  子衿以春儿堂姐身份住在府中,因着有孕,身旁一直派人伺候着,府中人也皆知春儿是沈言之身边的贴心人,不敢有一句怨言,幸如此,也不至于有什么风言风语传至坊间。

  沈言之慌忙而去,还未靠近,便已见下人们忙忙活活,端盆捧布,脚步乱且急,行色匆匆。心下一紧,赶忙就要进后院看看,可一步还没踏出去,春儿的身影便倏然映入眼帘,神色慌张,衣衫沾血,忙乱至极。

  “公子您可回来了,大事不好了,那孩子怕是保不住了!”

  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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