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把腿张开被添得死去活来|四个人一晚上换着做

2023-05-25花斑酷妞

河倾月落把腿张开被添得死去活来。

  连翘翘困得发懵, 被红药推醒:“良娣,时辰已到,该起床换洗准备入宫了。”

  她迷迷糊糊支起身子, 问红药:“殿下已经出门了么?”

  “殿下一个时辰前已出发去了太庙, 是圣上身边的敬公公亲自来接的。”红药掩嘴一笑,“殿下还说, 让奴婢别吵着良娣,良娣昨夜熬了半晚上,殿下不忍心呢。”

  连翘翘讪讪:“殿下的大日子, 我本想为他亲自穿戴,居然没熬住困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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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皇帝认回雁凌霄,朝中少不得几番唇枪舌战,腥风血雨。奈何圣心笃定, 一应人证物证俱全, 北辽、南梁又皆有异动,原本以祖宗之法坚决反对雁凌霄改宗、重录玉碟的朝臣们背地里也都有了别样的心思。

  红药为她梳头、束发, 一边转述雁凌霄的交待:“殿下说不准要忙上几日,吩咐奴婢细心伺候良娣。宫里比不得琉璃岛自由, 良娣仅须安心待在玉英殿, 一切都殿下回宫再说。”

  天色初明, 连翘翘坐上一顶桃红软轿,身后跟着绵延一条街的几十辆马车,经东华门抬进大内。

  雁凌霄前程未定, 连翘翘不合规矩得来的良娣位分,没有真正的太子良娣依仗也算情有可原。守在宫门边观望的各方人马, 不多时就将这则笑话传入百官后院。

  连翘翘对此一无所知, 她端坐在轿中, 一手攥着腰间的粉底银纹荷包,一手扶住摇摇晃晃的珍珠步摇。

  心里发虚,田七娘想必已然知晓了她随雁凌霄入宫的消息。从沂王世子外室,一跃成为皇子的良娣,若田七娘背后的那位大人心狠些,绝口不提带她离开的话,而是拿捏住把柄,让她继续蛰伏在雁凌霄身边,打听更隐秘的情报,她该如何是好?

  从前,只是雁凌霄不会放过她。等进了宫酿下大错,宗正寺、皇城司,几百双眼睛盯着,她想留下全尸恐怕都成了奢望。

  连翘翘闭了闭眼,不欲去想。她能活到今日已是费劲心思,若成日忧心将来,饭都该吃不下了。

  半炷香后,软轿在玉英殿前停下。红药挂好轿帘,率一众宫女、侍女向连翘翘福礼:“良娣安好。”

  连翘翘搭着红药的腕子下轿,轻踢罗裙,步履珊珊。日头爬上兽脊,连翘翘手搭凉棚,眯了眯眼睛,声音轻柔,像清甜的桃子酒:“都起来吧,不必多礼。”

  玉英殿原本的宫女、太监们施施然起身,打眼见着连良娣的容貌时,俱是一怔。待连翘翘率王府带来的侍女们步入前殿,方才如梦初醒。

  清水有黄金,龙渊有玉英。皇帝将玉英殿指给雁凌霄,个中意味不言自明。

  下人们也有自己的小九九,为了来玉英殿烧热灶就差打破头。眼下雁凌霄后院里就连翘翘一枝独秀,无论怀着怎样的心思,他们待连翘翘谈得上一句如沐春风。

  “良娣,先喝口百宜羹,润润嗓子歇一口气。”有个容长脸丹凤眼,衣衫比旁人鲜亮几分的大宫女温声道,“奴婢是玉英殿的一等宫女绿芍,往后良娣有什么吩咐,尽可以找奴婢。”

  连翘翘见绿芍不过比自己大两三岁,但行止有度,进退合宜,通身的气派胜过许多大家主母,气势莫名就矮了半截。她不愿露怯,求助似的睃一眼红药。

  后者极有眼色地接过百宜羹,捻起调羹撇开热汽,笑吟吟道:“绿芍姑娘,羹汤烫口,良娣是猫舌头,吃不了烫的、燥的、辛辣的。且先放一放,良娣过会儿再用。”

  绿芍神色尴尬,作势要向连翘翘请罪,却见连翘翘扶着沉重的发髻说:“红药从前是殿下身边的大丫鬟,往后玉英殿大小事宜都去问过她,别问我,我可不懂这些。嘶,满头的簪子拽得我头疼……绿芍姐姐,帮我除却钗环,通一通发。”

  一众宫女、太监面面相看,心道,这位连良娣嘴上说对庶务一概不通,可三言两语间就让沂王府来的红药和玉英殿的绿芍对上,分明是在扮猪吃虎。想也知道,独得四殿下恩宠的女人怎可能是简单的人物。

  紫檀篦子梳通紧绷的头皮,连翘翘掌心杵着下颌,舒服地阖上眼皮。等她再睁开眼,就见一屋子gong女轻手轻脚布置内殿,望向她的眼神中充满敬畏。

  连翘翘深感疑惑,可看到绿芍绷直的唇角,就怂了吧唧的不敢多说多问。

  *

  入夜,紫宸殿。

  文武百官、宗室亲贵齐聚,举杯恭贺皇上与四皇子父子团圆。皇帝龙颜大悦,当庭就赏了几位作诗赞颂天家父慈子孝、兄友弟恭的朝臣。

  有拍马屁就嫌拍不够响的,自然也有冷眼观望的,妒火中烧的。

  三皇子一身红衣虬袍,配白玉鎏金腰带,宛若一只硕大的牛皮红漆鼓。他身形摇晃,身上的赘肉颤巍巍的,酒气熏天,撑着矮几艰难站起身。

  “四弟——”三皇子高声道,先转向之前的四皇子,再嘿然一笑,朝坐在皇帝下首的雁凌霄举起酒杯,“看错人了,对不住。四弟回宫,我这做皇兄的,先敬你一杯!”

  一旁的四皇子,如今的五皇子素来庸懦,三皇子拿他当筏子刺雁凌霄,他也没胆子对三皇子生恨。但当他同三哥一道举杯,向雁凌霄贺喜时,脸上仍是挂不住笑,仰脖一口喝尽酒水,依然压不住心中焦灼的酸楚。

  四皇子母妃出身平民,比不得三皇子的舅家显赫。生来低三皇子一头,十九年过去他早已习惯。但四皇子怎么也没想到,在成年之后又会多一位皇兄,还在序齿上压了他一头。

  过去他们见雁凌霄圣宠不断,还能自行排解,对方顶了天不过是一位亲王,如今雁凌霄跻身皇子,一切都成了自欺欺人的笑话。

  雁凌霄将三皇子、五皇子的神色一并看在眼里,他勾了勾唇:“能和三皇兄、五皇弟做血脉相连的亲兄弟,凌霄铭感五内。”

  说罢,捏起酒杯一饮而尽,他肤色偏白,脖颈又修长,嶙峋的喉结上下咽动,连带着颈侧青筋贲张,如玉山倾颓,肆意又洒脱,引得席间诸人拍手叫好。

  三皇子胖蚕似的眼泡一颤,哂笑:“呵,四弟好酒量。”

  *

  直至月上中天,连翘翘手托着下颌,就要昏昏欲睡时,方才听到玉英殿外纷乱嘈杂和小太监报信的声音。

  宫女们齐齐福礼,如莺啼雀鸣:“殿下回来了,问殿下安。”

  雁凌霄浑身酒气,脚步尚且稳当,神色冷淡,挥退一干上前为他脱衣解带的宫女。

  “连翘翘?”雁凌霄环顾四周,遍寻不着他的良娣,烦躁地啧了一声。

  听闻动静,连翘翘罥烟眉轻挑,款步从内殿转出,她颇为勉强地支住雁凌霄的身体,嗅到一股浓烈的酒味。

  “我来吧。红药,准备热水,茶房里备了醒酒汤。”连翘翘强撑着从雁凌霄身前探出头,低声吩咐,“绿芍姐姐,殿下的寝衣在薰笼上。”

  宫女们面面相觑,暗忖道,连良娣着实小家子气,四殿下喝醉了都不肯撒手让她们照料。

  连翘翘察觉到宫里人的想法,也有些无奈。她艰难万分把雁凌霄半扶半拖,安置到内殿的黄花梨拔步床上,上气不接下气。

  哪里是她想独占雁凌霄,实在是雁凌霄脾气大,平时她还能给老虎拔须,雁凌霄喝醉了,她就只能乖乖听话,不敢有分毫忤逆。

  “殿下,怎么喝这样多?”连翘翘除去雁凌霄的紫金玉冠,接过红药递来的玉梳,动作轻柔如水,为他梳松发髻。

  “唔。”雁凌霄发出狼犬似的咕噜声。

  连翘翘忍俊不禁,跪坐在床头,纤柔的指尖上了些力道,为他揉按突突直跳的太阳岤。

  雁凌霄生得俊美,即便面颊浮起两晕酡红,也有如工笔勾勒出的画中人。连翘翘的目光细细描摹过他的样貌,不由生出几分柔情。

  “翘娘。”雁凌霄反手握住她的手。

  二人四目相对,眼波跌宕起涟漪。连翘翘喉头微窒,正要说点贺喜的话,以打破怪异的沉默,雁凌霄却松开她,脑袋一歪盯住她的小腹,眼神黝黯。

  裹覆银甲的手摸向连翘翘腰间,没入层叠的绉纱罗裙:“都多久了,为何一直没动静?”

  连翘翘接过醒酒汤的手一顿,差点打翻茶盏,兜头给雁凌霄泼过去。她又羞又恼,闷声说:“妾身吃过药了,爷放心吧。”

  这人喝多了酒,自己让她喝的避子汤都不记得了!装的那副情深不知的样子,真是越看越可气。

  雁凌霄剑眉一扬,斜入青鬓:“过几日,请太医院院判来玉英宫给你诊脉。”

  连翘翘深吸口气,心中默念,他是皇子,是龙子凤孙,搞不好会是未来的天子……硬生生将喉头的哽噎忍了下去。

  “院判大人给陛下、太后请平安脉都来不及呢。妾身不过是个皇子良娣,犯不着劳烦他老人家。”连翘翘覆上雁凌霄的手背,“再者说,殿下日后要娶正妻,妾身身份低微,怎么能先于皇子妃有孕呢?这不合规矩。”

  雁凌霄目光一凛,横了殿内一干恨不得钻进地毯下的宫女们一眼,冷声问:“谁又跟你胡说八道了?”

  “是妾身自己的想法,殿下切莫迁怒他人。”连翘翘轻叹口气,双手捧起雁凌霄的手腕,解下他的箭袖和手甲。

  绿芍奉上热烫的毛巾,连翘翘垂下眼睫,擦拭刀剑一般,为雁凌霄净手、擦脸。指腹触摸他左手背上的伤疤,比起之前的狰狞可怖似乎好上几分。

  “还没问过殿下,手上的烧伤是怎么来的?”连翘翘岔开话头,从香囊里取出一盒玫瑰脂膏,打着圈揉按那片猩红疤痕。

  清凉、温柔的触感让雁凌霄眯起眼,半醉半醒的他声音低沉,似有藏不住的情意:“两年前,我在大绍边境遇刺,仓皇间逃进了南梁地界。江南烟花之地,热闹非凡,我却没有心思去看,一门心思找个安静地儿等死。”

  连翘翘心尖一颤,问他:“然后呢?”

  “然后,我遇到了一个女人……嘶,连翘翘,你手轻点。”雁凌霄抬眸,但他太醉了,在摇曳烛光下只看得见连翘翘柔腻的下巴,朱红的唇,“准确来说,是个小姑娘。她救了我一命,我给她钱,她不肯收,说我拿银子羞辱她,哈。我想给她赎身,随我回大绍,回京城,她就翻脸了,骂我是……”

  天底下最坏的坏人。

  连翘翘额角青筋抽痛,眼前星星点点,有些头晕目眩,发心一丝一丝发疼,仿佛有根钉子在穿过头盖骨不住往外钻。她心里酸到冒泡,懊悔不已——哪壶不开提哪壶,现在好了,听雁凌霄怀念旧情人,她就高兴了?

  “殿下武功高强,刀法超绝,就是受了伤,孤身在南梁,想带一个姑娘家走还不容易?”连翘翘轻哼。

  雁凌霄眸色一暗:“良娣倒挺了解我。”

  见连翘翘扁着嘴,雁凌霄又道:“她在的勾栏院外头瞧着光鲜,实则跟虫蛀的危楼无异。我想救她远离这腌臜地,中途却生出事端。有位南梁重臣替君巡幸到此地,我听到消息,想顺手宰了他。岂料刺杀失败,皇城司的人得了消息掩护我撤退,折了好几个人。等我们一路周折回到藏身的小院,只见到火光映天。”

  连翘翘揪心道:“那姑娘岂不是……?”

  “假如那天夜里,我没有贪心冲动、刚愎自用,去刺杀一位重兵护卫的南梁佞臣,那么很多人本不会死。”

  “两年前,殿下也才十八岁。”连翘翘歇了吃味的心,柔声安慰道,“谁都有会犯错的时候。火灾是天灾人祸,殿下怎会预料得到?那位姑娘命中有此一劫,殿下的伤就是去救她时留下的吧?她能得殿下豁出xing命相救,也算是一种造化。”如此说来,已足够叫她心生艳羡。

  雁凌霄沉默良久,自嘲地笑笑:“是么?”

  连翘翘膝行到榻边,趿拉绣鞋,走到方几边用铜盆里点了蔷薇露的水清洗双手。雁凌霄

  望着她窈窕的背影,喃喃道:“我以为她死了,还难过了许久……”

  “嗯?”连翘翘没听清,拭干水痕,问雁凌霄是否要用夜宵点心,垫一垫肚子,“殿下喝那么多酒,饭菜估计没吃几口。”

  “没什么。”雁凌霄手背搭在额前,遮住明晃晃的烛光。

  待连翘翘吩咐红药去小厨房拿温好的汤饭,回转进内殿,雁凌霄已是酣然入睡。她侧身坐在杌子上,趴在拔步床边,下巴搁在臂弯里,眼睫一瞬不瞬地望向雁凌霄的侧脸。

  睡着后锋锐迫人的气势褪去,看起来要温和许多。他不是世子,也不是皇子就好了,连翘翘心想,若是那样,说不定她也能有喜欢他的资格。

  思来想去,还是好嫉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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